博物馆提升观众满意度的强烈需求催生了21世纪博物馆参与式艺术实践的兴起,由此也为观众带来了福利,并提升了社会的包容性。随着经济危机的出现,人们对博物馆所扮演的角色纷纷提出了质疑,一个全新的以观众为中心的重要方法因此而诞生,博物馆开始通过举办多样的活动吸引公众,为观众提供艺术的方式不再仅限于在线或实体陈列。
经济下行使得观众的期待值发生了改变,而这种改变不仅限于他们对技术的看法;它使得人们开始通过不同的方式来思考艺术体验。新的观众群体寻求更具满足感的参与体验,期待能亲自和藏品建立联系并构建属于他们自己的意义,从而与博物馆更好地产生联系,并在这一过程中发掘他们的创新意识。认同这一变化的博物馆着手开发了许多充满活力的公众参与项目,正是由于意识到公众参与是21世纪文化的重要部分,博物馆必须走近更广泛的、新的观众群体。博物馆的参与性艺术文化与这种敞开欢迎之门的理念不谋而合。
相关的案例不胜枚举。纽约的大都会艺术博物馆模糊了视觉与表演艺术的边界,重新构建藏品的语境,为观众设计独特的体验,并将展厅的含义扩展为充满活力的参与性空间。在一个16世纪建成的西班牙庭院内,墨西哥街头乐队邀请观众共舞;而编舞家沈伟的表演也曾在这里上演,艺术家们围绕着观看雕塑的观众起舞。早在2007年,洛杉矶的盖蒂博物馆就与艺术家尼克尔•科恩(Nicole Cohen)合作制作了一个融合公众阐释与研究的参与性展览,通过使用监控及绿屏技术让观众可以通过实体和虚拟的方式欣赏18世纪的馆藏桌椅。波特兰艺术博物馆的年度活动“闪亮之光”中,博物馆与波特兰州立大学社会实践艺术硕士项目合作,艺术家设计了活动、表演、游戏以及介入活动,对人们利用博物馆的传统方式提出了挑战。
这些欢迎观众的举措同样被欧洲博物馆所采用。2015年欧洲年度博物馆的获得者荷兰国家博物馆的诸多举措赢得一致好评:博物馆推出了激发观众思考的介入活动;为虚拟观众提供一流的网站;将教育活动的目标制定为“满足12岁以下的所有荷兰儿童”。而英国的博物馆也开始了不间断的探索,将展厅作为艺术与文化活动的参与性空间。今年在维多利亚与阿尔伯特博物馆举办的展览“属于您的一切”将博物馆当作是一个公共生活的实验室。博物馆通过邀请伦敦圣彼得意大利教堂的“60岁以上”俱乐部参加,为中世纪与文艺复兴展厅内的那些古典雕塑带来了新的生机。俱乐部会员参与了纸牌游戏和兑奖活动,演唱威尔第的奴隶大合唱,还参加了展厅内的一节舞蹈课。爱尔兰的博物馆利用参与性艺术实践吸引观众在博物馆内进行细致观察以及创造。爱尔兰国家美术馆的公共参与项目扩展了人们利用和理解藏品的方式。2015年,一群青年艺术家在荷兰画家展厅内完成的一幅静物装置,在国家绘画日那天成为了他们的在线工作室;Coisceim舞蹈剧场根据艺术品的主题引导观众参观博物馆;博物馆举办以绘画作品为主题的读诗会让观众在展厅内身临其境;剧作家根据藏品编写小型剧本,由专业的剧院公司来表演。
正如博物馆界的许多次转变一样,参与性文化也会遭遇理论与现实的鸿沟。艰难的工作、大量的规划、筹资,以及需要机构、员工和社区成员付出艰辛的努力,这些都会带来挑战。然而,越来越多的实践和案例表明博物馆已开始拥抱参与性文化。参与性艺术实践与博物馆推动文化普及的需求不谋而合,能让观众走出博物馆时体验到更加丰富的文化。